【无期迷途】盲
食用前注意事项
●本文CP为福克斯先生×男局长
●人物ooc预警，有些意识流，写的是刚刚相识的两个人
●男局长实在太清冷了，只好自割腿肉写小短篇了
●以及，我想蹭个头像框
说起“金钱律师”，新城的人们会想到那个人——高傲的，颠倒黑白的男人。
他被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尊称为福克斯先生。
而那些因此败诉的人则恶狠狠地骂他是狐狸一般狡诈的人。
这样狡黠的男人却因为当庭对峙时的“小小失误”暴露了自己禁闭者的身份。
局长翻看着搜证科搜来的资料，只感到麻烦——这样滴水不漏的聪明人，真的会“不小心”暴露身份吗？
他随手拿起一支钢笔，在资料中“语言干涉”的能力下面划了一条横线。
“夜莺，这位先生是刚来的吧？”局长仍旧翻阅着已经看过几遍的资料，问到。
夜莺一边端来一杯醇香的咖啡，一边恭敬地回答：“是的，请问您要提审他吗？”
局长接过咖啡，闻了闻手磨咖啡特有的香气，心中的焦虑得到些许的缓解。
于是他吹了吹咖啡，啜饮一口：“是的，麻烦你了，夜莺副官。”
夜莺便按着耳麦，对下属吩咐道：“局长要提审前天新来的那位先生，麻烦你们把他带去审讯室。”
吩咐好以后，夜莺又转头嘱咐局长：“想来不用我特意嘱咐您——这位先生是个聪明人。”
“不要被他的言语迷惑了，局长。”
得到的回应却是局长柔声的安抚：“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轻易影响到我的。”
他将手里的咖啡轻轻放在桌面上，看着杯中升起的热气，他无奈道：“真希望回来的时候咖啡不要凉啊。”
严肃的夜莺副官一本正经地回复局长：“我会做好保温的，保证局长回来时还能喝到热咖啡。”
局长笑了笑，也不再多做解释，披上放在座位靠背上的外套，检查了藏在内衬里以防万一的镇定剂，局长才摆手离开。
武装押运福克斯先生时局长正在辛迪加出外勤，没有能够赶到现场为这位先生施加枷锁，这意味着他将要面对一个可以控制他人言语的聪明人，而且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乐观。
希望镇定剂能够派上用场。
局长坐上电梯，摁好楼层，他看着金属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伸手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叮”电梯提示音响起，局长便施施然离开电梯，面对着审讯室的大门，局长吸了口气，红色的警示灯光将局长本就单薄的身形衬得更加孱弱。
“就让我会会你吧，福克斯先生。”局长轻声说着。
审讯室的大门被安保人员打开，局长得以看到那位福克斯先生的面容——反正看上去精致而优雅，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
局长心中暗自揣测着，向安保人员说着：“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安保人员便利落地出去，锁好了带有电子锁的铁门。
局长这才拿起随手带的资料，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就说着：“您好，编号为MBCC-S-077的先生。”看见对方不为所动的样子，局长决定先柔和一下自己的态度，“或许，您更喜欢‘福克斯先生’这个称呼？”
这位先生抬头，用红色的眼睛看向局长，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在局长等待答复的时间里，福克斯先生又露出一个完美的，挑不出错的礼节性笑容，用带着蛊惑意味的语气回答道：“是的，局长。我想所有人，都会偏爱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一串冰冷的编号。”
局长便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想也是，福克斯先生。”局长坐在福克斯对面，与他平视着，对方那双红色的眼睛有伪装后显露出来的乖顺，于是局长接着说道，“我很欣赏您的工作能力，先生。”
“但是我并不认同您的工作方式。”局长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的桌子上，金属桌面将周围冰冷的灯光反射到他裸露出来的手部皮肤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更加冰冷且不近人情。
福克斯先生并没有因为局长的话表现出什么异常情绪，他只是很理智地回话：“只是我们追逐的正义并不相同罢了。”他靠近了局长，接着问到，“MBCC的局长大人，您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对方红色的眼睛里似乎满是兴奋，好像对接下来的审讯环节很是期待一样，局长看着对方这样的神情，倒是笑出了声。
“还不知道先生是个急性子。”局长抬手，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抚摸了几下自己的下嘴唇——这是他在思考时固有的动作。
“那就先来聊一聊前几周内，你处理过的委托吧。”局长从资料中抽出相关内容，语气平缓地问到，“还记得三周前，你处理的一起肢体骚扰案件吗？”
福克斯像是没有料到局长会问起这个委托一般，他低头思考片刻，迟疑道：“我认为那是一件我经手过的委托里最不会让人起疑的。”
福克斯的眼镜滑下去了些许，只是他的双手被束缚着，于是局长自认为很贴心地帮福克斯将眼镜扶好。
“感谢善良的局长大人。”福克斯笑得更加灿烂了，“您接下来的疑问，我一定会好好回答的。”
“希望这是真心的感谢啊。”局长也笑着回答，接着看向资料，“这件委托出于一位权贵家庭的小姐，她说自己最近被男仆骚扰。”
福克斯点头：“是的。但是这很奇怪，所以我接下了这个委托。”他后仰，让自己能够靠在座位的后背上，“说实话，我并不认为那个家族的长辈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他人的欺辱，尤其是在他们看来最为低下的仆人。”
局长看着福克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话语。
“让我想想，您的资料上应该是这样写的——‘最后查明是所谓的受害人小姐迷恋被委托人而策划的一起肢体骚扰案件’。”
“哈，本以为是那位小姐被骚扰，结果最后被肢体骚扰的却是本人呢，真是失算。”福克斯用调笑的语气说着，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对于这个委托，想来是相当胃疼。
局长选择不再刺激对方，他出言安抚对方：“律师先生也有自己辛苦的地方呢。既然这个委托已经结束，咱们就不去再谈了。”
福克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着回应局长：“局长说的对，那接下来不如谈一些关于您的事情如何？”
局长学着对方的笑：“哈哈，我有什么好谈的，我不过是一个忙于工作的人罢了。”
“看来想要了解局长还需要时间呢。”福克斯抿了抿嘴，“还好我现在有足够的时间。”
局长似乎在空气中看到浮现的文字，是对方使用了能力吗？
“我很乐意先生想要了解我，但是这可不是个好办法。”局长主动靠近福克斯，在他的耳边说，“你知道，这样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等福克斯说什么，局长接着说：“看来今天我们是谈不出什么事了。”
他按了放在手心里的按钮，局长背后的铁门应声开启，他转身走出审讯室。
福克斯却勾起了嘴角，这个背影，看上去真够单薄的。
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并不能让局长动摇，他也不会真的那样做，他自觉自己与其他想要置局长于死地的禁闭者不同，他不想要局长的命。
他想要的，之后一点会拿到手，届时在离开MBCC，不知道那时候，局长会是什么反应呢？
局长这头走出审讯室，向安保队长伸出手，队长疑惑道：“您想要什么，局长？”
局长便无奈道：“我们不能虐待禁闭者不是吗？和我谈了这么长时间，还被束缚着，我们可不能让这个律师抓住我们的把柄啊。”
高大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给局长翻找钥匙——能够将福克斯身上的束缚带解开的钥匙。
拿到钥匙后，局长又返回审讯室，果不其然看到对方的惊讶神情。
“我想想，局长大人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资料，还是……”
局长利落地用钥匙打开束缚带，回话：“别猜了，把你给落了可不行。”
等福克斯站起来后，局长不满地说着：“没想到你也比我高。”
福克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沉默了。
“我请你喝咖啡。”局长失意对方跟着自己走，“别看我们这里说是像监狱一样的地方，其实给禁闭者们准备了相当的娱乐设施呢。”
福克斯看着局长的背影，得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结论，这个人的身体真的很单薄。
怪不得有些禁闭者说局长很脆弱，只要他们一只手就可以把局长拧成两半。
但是他不会的。
嗯，应该吧。
娱乐区里确实有很多设施，看得出MBCC的确给了禁闭者们不少自由，至少在娱乐方面。
刚走到娱乐区，局长就被一位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儿给堵住了，女孩笑得很是甜美，她说：“局长你来了啊，刚好我想找你呢。”
局长便无奈一般摊手：“我看你是想找我的钱包吧？”局长说完，从兜里掏出钱包，再从钱包里扒拉出几张狄斯币，“玩儿去吧，别来打扰我了。”
女孩儿拿到钱就变脸了，对着局长吐舌头：“哼，我才懒得管你和谁约会呢！”
看着女孩儿走远，局长才笑着说：“这位是海拉，是个率性的孩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福克斯心想，这可比其他禁闭者看起来好相处多了。于是回答道：“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呢。”
“是吧？”局长像是在回忆什么，笑着说，“算是一直跟着我的小孩儿，有时候挺能闹腾的，真是让人头疼。”
福克斯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了“因为自家孩子闹事而头疼的家长”，没想到局长还有这么平凡的一面。
毕竟根据他收集的资料来看，这个人带着两个禁闭者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把辛迪加闹得天翻地覆，还能深入军团而没有被他们的暴力老大拧成两段。一定是有很大本事的，这也算是他愿意来这里的理由之一吧。
以及，他想起自己拿到手里的一张模糊的抓拍，背景似乎仍然是混乱的辛迪加，局长金色的眼睛带着几分狠劲儿，死死盯着前方，再配上他瘦弱的身体，让福克斯记住了这个人。
照片，和他眼前这个鲜活的人有很大差别吗？
福克斯一边回应着局长的话，一边默默思考着，他想，是他的目光过于狭隘，这个人确实很瘦削，也确实很温柔，他灰色的发丝一看就很柔软，但他也很坚韧，他的骨子里带着一股狠劲儿，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
他啧啧称奇，在这样丑恶的世界里，这样腐朽的当局中，竟然还会有这样格格不入的人。
真让人期待，他之后会创造出奇迹吗？还是会像灰尘一样散落呢？
不知不觉间，局长已经带着福克斯走进了咖啡厅一般的空间内，并且热切地让福克斯坐下，自己则跑进后厨去了。
福克斯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杂志，没想到还是最新的期刊，上面写着前段时间MBCC出逃了部分禁闭者的事件，以及新任局长的简短采访。
福克斯略过前面天花乱坠的文字，直接阅读着局长的采访资料。
“我不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保证每个禁闭者都处在MBCC的掌控之下，我只能做到一些很小的事情，比如——给MBCC内的禁闭者提供舒适的生活。”
福克斯看到这里，笑出了声：“哈哈，还真有你的。”
接着最下方是笔者的评价：“腐朽的当局！该死的局长！禁闭者才是破坏的源头！！”
福克斯不由得想起自己身份暴露时，当庭众人惊恐的表情，连他的委托人都不由分说地呼叫保安打算将他弄走。
还是潜伏在众人中间的那位夜莺副官站出来解决了这个烂摊子。
看来MBCC内部成员很听局长的话嘛。
没有金钱的打点，这些人也没有为难他，只做了简单的束缚就将他带走。
某种程度上，让他没有那么丢脸。
“咔哒”是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发出的声音，福克斯抬头，望进了局长那双金色的眼睛里。
“怎么样，这可是局长手作咖啡哦。”他笑着坐在福克斯对面，“尝尝看吧。”
福克斯便将手里的期刊放在一边，笑着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闻着醇香的气味，似是放松一般说道：“能够喝到局长大人的手磨咖啡，可真是我的荣幸。”
吹着咖啡，边啜饮一口，苦涩的咖啡咽下去，在口腔留下醇厚的香气。
倒是挺像局长的，福克斯没头没脑的想着。
“福克斯先生，您今天走神的次数很多。”局长将落在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我能不能知道是为什么呢？”
福克斯放下咖啡杯，脸上满是歉意：“抱歉，今天感慨颇多，不由得走神了。”
这就是不打算说了。
局长也不为难：“希望您今天一天就能够体会到在MBCC内的舒适。”
“哈哈，当然，我从进来前就知道这件事了。”福克斯不露声色地回答。
畅聊片刻，局长不由得感慨，福克斯不愧是出名的“金钱律师”，这个舌头真是所向披靡。
但是，有时候，福克斯好像会选择性地忽视一些东西，比如——他深知人的欲求，却看不见人的情感，或者说，根本不在意那些在他看来虚无缥缈的东西。
于是局长得出结论——这也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只不过很会表演，让众人相信他喜爱的只有金钱，只有可到手的利益。
于是在一个美好的下午即将结束时，他对福克斯说：“你太过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了，要知道有时候这些并不会帮助你，反而会将你带入歧路。”
福克斯耸耸肩，好似并不在意，他难得说了一句带了尖刺的话：“我已经身处歧路了。”
福克斯说完，就看到局长带着怜爱的眼神，接着又听到对方的话：“我会让你感受到爱的，福克斯先生。”
差点让他大笑不止的话，多少人冲着他的权势，他的外貌，说出过不少相似的话语，但是没有一个人遵守了他的话。
福克斯看向那个人金色的眼睛，带着坚韧的金色。
但是，说不定，他可以勉强相信一下这个人呢？
随后局长带着福克斯回到监管区，给了他一个单独的房间，并和他告别。
福克斯看着单调房间内的吊灯——灯光让他的眼睛胀痛，不就后他的眼睛前就出现了光斑，让他目眩神迷。
让他无法不想起那个人金色的眼睛。
